紅茶與西洋棋

游泳時，遇到三、四個看起來約國小年紀的小孩在泳池裡嬉鬧。

奇怪，泳池中間這幾個水道不是屬於練習(競速)區嗎？就好比操場的跑道是用來跑步一樣，
練習區是拿來專門游泳的：有規定的來回遵循方向、也不能隨意在泳池中間逗留，當然更禁
止嬉戲，以免干擾到想專心練泳的泳客。想玩水，應該到旁邊未用水道繩分隔的空間，那裡
才是戲水區。

可是那群小鬼就正干擾到我了。我平常在競速區游泳也有怪癖，像慢跑的人會數跑了幾圈一
樣，會默記自己游了幾趟；而且在這個過程中不喜歡有別人干擾，會很堅持原本預訂游多少
趟才休息。那群小鬼就在我眼前漂呀漂的，水中翻筋斗、腳互踢來踢去、向對方潑水等等，
很明顯在玩鬧的行徑都來了。

在池邊停下來，向他們說要玩水就到旁邊戲水區去，小鬼雖然有稍微收斂幾秒，但在我說話
時當我是隱形人、耳邊風，正眼都沒瞧我一下。

不到一分鐘就故態復萌。這次更誇張，大喇喇玩水中倒立起來了。我上岸直接去找救生員。

我不知道救生員是跟那群小鬼熟還是怎樣 (小鬼們可能是這邊暑期游泳班的學生)，扮不了黑
臉，而小鬼們看大哥哥過來也嘻嘻哈哈打起招呼。救生員說不要在這邊玩水，然後我忘不了
接下來聽到的話：

一個稚嫩的童聲說：「誰鳥你！」

我懷疑我聽錯了。

沒家教的死小孩，你最好祈禱將來長大別遇到真正的黑臉及壞人。

有時候很感嘆，年輕根本不是藉口。「涉世未深」及「年幼無知」這種話，別拿來作為搪塞缺
乏教養及自律能力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