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茶與西洋棋

從我在Bad Godesberg的家，走路只要十五分鐘，就可以到萊因河畔。和西
歐第一大河比鄰而居的感覺滿好玩的。事實上我這一趟流浪，大部份的行程就
沿著萊因河流域，從波昂到海德堡，說是萊因之旅也不為過。

有人將萊因河比喻為德國的"命運之河"，這句話一點也不錯。她雖然不是發源
於德國境內，也不在德國出海，但中間最精華的地段都獻給德國了。從羅馬時
代開始，羅馬軍團就沿萊因河與蠻族爭戰，最後劃河為界，一渡過萊因河東岸
就是未受帝國教化之地了。華格納的"指環"系列樂劇，浩浩蕩蕩地描繪出英雄
齊格菲與萊因黃金的史詩；兩次世界大戰，德軍的軍歌唱得最響亮的也是"保衛
萊因河"。萊因河，德國的命運之河，浪漫主義的故鄉。
可是我第一眼見到萊因河的印象，和想像中的浩蕩是有落差的。「就這樣？」
名聞遐邇的西歐第一大河，地理課本上那條粗粗的藍線，現在就在眼前。沒有
想像中壯闊，河寬看起來不過百來公尺，兩岸青山綠水，倒有幾分秀氣。　　

但是稍微下游一點，在波昂市區看萊因河，看起來就寬闊多了，若在更下游的
大城科隆，浪潮拍堤，那真的就有大河的澎湃雄偉。也許是橫跨萊因河的鐵橋
幫她襯了威勢，萊因河不僅秀麗，也可以是多變的。

後來我知道，在Bad Godesberg那一段萊因河，因為流經山區，所以河道的確
是稍窄的。這邊的東岸即是著名的"七峰山"(Siebengebirge)，相傳是七個巨
人化身成的丘陵，早已是當地的觀光勝地，並被劃為自然保護區。七峰山自羅
馬時代起就是有名的採石場，並有茂盛的森林。從Bad Godesberg往上游遠望，
可以看到Koenigswinter的龍石城堡(Drachenfel)遺跡，傳說中，齊格菲屠龍
之地。

靠近一點，不需要人工的親水公園，即可親近這條大河。沿著萊因河常有步道
和自行車專用道，常看見德國人扶老攜幼沿河岸散步。我常看到巨大的遊輪與
小小的獨木舟和諧地逐波盪漾，也有岸邊垂釣的悠閒人家。

這是一條活生生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