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茶與西洋棋

早安。心裡有塊部份被挖空了。會康復的，一定會康復的。

早上一醒來就有點後悔昨天是否話說得太重了。我無意要傷害任何人。反正
無數想法，好的壞的，在整個夜晚已交織流過。都過去了，似乎到底說什麼
也不重要了。

我親愛的朋友，不必擔心，我還是原來的我。也請妳保重。

回家的路上，莫名又浮現去喝一杯的念頭
想想還是算了，不該一個人獨自喝酒
聖誕節的燈亮了，前方有誰會等我呢？
如果沒人的話，那就孤獨而驕傲地
走在靜默無語的街道上，假裝與沉沉的夜幕
乾杯。

我是蝙蝠。當我在獸群中時，他們說：「你是鳥吧？」於是我跑去鳥群，
但他們又說：「你是獸吧？」我被搞糊塗了。有時實在難以適從，覺得我
是怪物。

後來我才領悟，我不需定要歸屬於獸群或鳥群。

我就是蝙蝠。我，是我自己。

一個等待出發的清晨。

今天我要動身前往曼徹斯特，這將是我第一次踏入倫敦以北的英格蘭之地。北地的天空
也許是陰鬱的 -- 氣象預報說這周末會有陣雨，總之不會是太令人好過的天氣。旅英半年
以來，已經學會跟當地人一樣，珍惜艷陽高照的晴空，卻不會特別抱以期待。

口中喃喃哼唱著光良的歌「我想去個地方」。每次在旅行前，這首歌的旋律總會浮現在
我腦中，我總喜歡哼著它，把自己披上一層旅人的浪漫。

於是妳高興地說著妳的盼望，在那仲夏過後即將到來的婚禮。

我可以感受到妳的雀躍，攙著又期待又害怕的心情。

而我在網路線的另一端，手指頭微微顫抖著，盡量讓自己的一字一句保持鎮定。

這篇要跟我之前的一篇文章「死小孩」互相對照連著看。

今天游泳時，同樣在池邊遇到一個大概國小年紀的小朋友。那時候剛游完兩趟來回，便在岸邊稍喘口氣，小朋友則在我旁邊逗留。我本來並沒有想立刻再出發下一趟，腦袋還在放空，因此也沒有去特別注意他。

小朋友看我沒動作，遲疑了一下，然後對我說：

詞、曲／軼名 (痞子四部曲之三)

在我心底　沒有言語　可以寫下所有的思緒
也許心傷　或也許心懷感激　這一切都在心底

在我夢裡　沒有聲音　告訴我愛究竟在哪裡
在深山中　或是在漆黑夜裡　我尋尋覓覓卻遇見妳

在我心底　有一份期許　願帶著笑意而去
再回首時　將滿心美麗　即使它已然逝去

沒有什麼好送給妳　只有這首歌
還請妳譜上愛的詩句
沒有什麼好送給妳　只有這首歌
讓彼此能夠心靈相繫

離別的濃度越來越提高，超過某個臨界值後，突然自己也意識到了。就在今天清晨。

還剩下不到一個半月的時間，有什麼事是一定得盡快完成的? --No regrets?

我決定列一張待辦事情的清單提醒自己。

游泳時，遇到三、四個看起來約國小年紀的小孩在泳池裡嬉鬧。

奇怪，泳池中間這幾個水道不是屬於練習(競速)區嗎？就好比操場的跑道是用來跑步一樣，
練習區是拿來專門游泳的：有規定的來回遵循方向、也不能隨意在泳池中間逗留，當然更禁
止嬉戲，以免干擾到想專心練泳的泳客。想玩水，應該到旁邊未用水道繩分隔的空間，那裡
才是戲水區。

可是那群小鬼就正干擾到我了。我平常在競速區游泳也有怪癖，像慢跑的人會數跑了幾圈一
樣，會默記自己游了幾趟；而且在這個過程中不喜歡有別人干擾，會很堅持原本預訂游多少
趟才休息。那群小鬼就在我眼前漂呀漂的，水中翻筋斗、腳互踢來踢去、向對方潑水等等，
很明顯在玩鬧的行徑都來了。

電話裡，妳的聲音帶著有氣無力的慵懶。我知道妳又是在愛睏未睏的「夢遊狀態」了。
這下糟糕，在妳意識不清的這一刻，妳的腦袋像帶著慣性往前衝的鉛球一樣，只會越來
越加速往懶惰的方向前進，停止思考，而什麼事也別想談成。

想約妳吃頓飯，在妳離開這個城市前臨別聚一下。很可惜的是，在妳走之前，妳忙我也
來日不長。妳睏睏有點像抗議的聲音，讓我又好氣又好笑。

等待。

等待是最無奈的狀態，可是現在也無計可施。英國人的辦事效率有點糟糕，誰教自己
一間間美國名校開獎都落空，中獎的偏偏又都不是完美首選，只能淪到等待最後結果
出爐的煎熬。

等待，明明已經瀏覽過無數次的網頁，撫摸過無數遍書上的地圖。突然間，夢想已不
是空中樓閣，似乎已成形，卻又遲遲無法敲下那一鎚；早該塵埃落定，箭在弦上卻不
得而發。

籌劃已久的合歡北峰遠征，經幾番波折後，終於在四月的第二個週末成行了。

這次遠征，自己為它取的行動代號是「Operation Atlas」。在行動前的兩個月，就陸續
作了一些行前訓練...或說是惡補也好。畢竟太久沒作運動了，疲軟而乏力的贅肉、提前青
年危機的肥肚，再再提醒我不能這樣放任下去了。這兩個月，慢慢重新恢復慢跑的習慣，
最勤勞的時候一週跑四次、每次三千公尺；總算覺得自己不會趴倒在山上。只是諷刺的是，
我竟然也會有需要節食減肥的一天，唉。

於是我們學會接受，學會妥協
在名為「人生」這本無窮境的書頁邊上
沒有駕馭太陽攀昇昂揚的英雄
天作之合的戀侶也僅活於童話
而當一切悲歡褪去
你是否還會相信在彩虹的彼端存在著天堂

□

月光奏鳴曲的第一樂章輕輕搖著，好像在深沉午夜的半夢半醒間。缺乏真實，卻又在潛意識裡令人心頭
鬱結地逼人。在此理應屬於夢之國土的時刻，也許反而是思緒異常清醒的剎那。你過往人生的許多場景、
任一令人心碎嘆息的抉擇，如電影定格畫面般掠過，逼著你省視自己這一路的步履蹣跚。

剛剛在網路上不經意看到一個很有趣的訊息...

http://mslab.csie.ntu.edu.tw/ps_contest/index.php

我還沒認真想過這樣的事：科普的領域可以橫跨到社會科學及應用科學方面。其實在一個學科
越分越細，而門外漢越來越不得一窺堂奧的時代，這樣會「說故事」使老嫗都能解的技能，儼
然也逐漸化為一種「專業」了。好比翻譯，信達雅弄得好，也有機會青出於藍自成大道。畢竟
對於一般人來說，亞當斯密的《國富論》，也是跟愛因斯坦的質能互換一樣，都是神秘難解的
專有名詞。我們不該局限自己的眼光僅及自然科學方面。

於是要離開了。

沒有歡欣鼓舞的畢業典禮，也沒有清晰明確的未來。這個夏天無疑是有生以來對我最嚴厲
的考驗 ── 考驗我是否真的能兌現對自己前途的承諾。

沒想到又在八年後回到這裡。

南陽街，幾乎是所有台北學子的共同回憶。從這裡到重慶南路間，不過隔幾條街
的小小區塊，是我高中時對台北最熟悉的地方。這麼多的補習班依舊，斗大的海
報仍掛在門口提醒著你這是多麼競爭殘酷的世界。「xx狀元」、「xx榜首」，我
還以為那已經是高中時煙消雲散的回憶了。

剛在板上看到一部電影的介紹："追求美國夢"(American Dreamz)
沒有實際看過這部片，也不是要針對它的內容發些議論，只是剛
好對其中某位角色的描寫感到興趣，聊發些感想。

片中，一位剛連任成功的美國總統，莫名奇妙地突然想作件很久
沒作的事：看報紙。然後，他震驚地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懂，根本
搞不清楚國際情勢。這位總統頓時意志消沉，鎮日足不出戶，搞
得外界傳言他神經崩潰了。據板友的描述，片中這位搞不清楚狀
況的總統，活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幼稚卻又很諷刺地具有反省
能力。

長達九天的觀測，今天邁入最後一晚
明天一早又要風塵僕僕回中壢，歸心似箭啊
在山上日夜顛倒，真的會時間錯亂
不知不覺已經倏忽飛掠過一個多星期，人間又是怎樣呢?

這九天，不在規劃中的狀況很多，超出預期的結果也很多

將近快兩年沒有上鹿林天文台
現在我又回來了，坐在電腦螢幕前發呆
兩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
一種有點熟悉，又全然陌生的感覺油然而生

天氣不好，還好要感謝天氣不好
可以先休息一下
不然剛上來腦袋還空空，處於低氧狀態
一定沒辦法應付緊湊的觀測計畫

這幾天大概是處於一個比較低潮的生理週期
常常頭腦昏昏沉沉的，不太容易抓住東西
晚上讀書時也一開始就感到疲倦
照慣例先直接來個補眠，等到掙扎起清醒繼續進度，
快半小時又過去了